Preface

moon and back
Posted originally on the Archive of Our Own at 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47668474.

Rating:
Not Rated
Archive Warning:
Graphic Depictions Of Violence
Category:
M/M
Fandom:
The Rampage from Exile Tribe (Band)
Relationship:
北马 - Relationship, 北柴 - Relationship, 北健, 北树 - Relationship, 北海, 慎马, 慎树 - Relationship, 北陆 - Relationship, 树浦, 冲绳组, 陆阵, 龙秀 - Relationship, Kawamura Kazuma/Yoshino Hokuto, Kamiya Kenta/Yoshino Hokuto
Character:
Yoshino Hokuto, Kawamura Kazuma, Yamamoto Shogo | Yamasho, Iwaya Shogo, Kamiya Kenta, Yonamine Rui, Aoyama Riku, Fujiwara Itsuki
Additional Tags:
伪赛博朋克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3-06-05 Completed: 2023-06-27 Words: 4,633 Chapters: 2/2

moon and back

Summary

世界上有很多讲述故事的方式,而有的故事的结局,反而需要回溯到最开始。

吉野北人看见神谷健太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很讨厌。会让他想起来小时候抢自己牛奶喝的坏孩子。虽然儿时的记忆不大清晰,不过他很确定自己记得昨天晚上的梦,一个大眼睛黑皮肤的小男孩明明手里拿着牛奶,还很恶劣地抢夺小北人的那份。梦里的小坏蛋没有神谷健太这样令人印象深刻的牙齿,但是两个人讨厌的气质如出一辙。

这里的乐队缺少一个主唱,曾经收留过坂本阵的老板NAOTO拜托他找人来替几天,为了那点工钱折腰的坂本阵连连表示家里会唱歌的小孩有一大堆,然后用酒吧里新贩售的特调饮料作为诱饵,把最近对调酒产生了极大兴趣的吉野北人送入火坑。吉野北人在迅速失去对调酒的兴趣后,企图用同样的手法把自己的搭档川村壱马拉下水,可惜对方陪着他那个不是一个姓氏又长得不像的亲弟弟去探望他的养父母,就算是极力呼喊人手不够的阵都没留下那两个要偷懒摸鱼的人。

吉野北人目睹了他短短半个晚上就和六个不同的女生从聊天到交换联系方式的现场,又看着顶着那一头轻浮的烟灰色头发的人,摇摇晃晃走过来要走了他手里的话筒,代替他站在那唱到打烊。

真是太讨厌了。

吉野北人第二天晚上又来到了酒吧,神谷健太这时候已经开始工作,整个酒吧里都是他略带沙哑又性感的歌声。他唱歌的时候倒是没有那么轻浮,不过吉野北人很难保证,神谷健太那双深邃的眼睛有在很老实地盯着他应该研究的空气,他更相信对方在寻觅人群里的猎物,等演出结束以后就把对方纳入捕猎的成果行列。

观察人并不是吉野北人喜欢做的事情,他只是很在意这个又一次出现在他梦境里的人。那并算不上一个平和的梦,前一天晚上出现的坏孩子在梦里被迫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被包裹进巨大的茧里,四面八方涌来的能量挤压着那个茧,内部膨胀起来的光团撑开束缚之后,从里面掉落下来的是赤身裸体的神谷健太。

吉野北人不相信任何占卜,但是他不可能不相信自己的梦。从小到大,除了那些关于他儿时的梦,所有被他记忆住的梦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在现实生活中实现。刚被坂本阵捡回来不久,吉野北人就梦见他们家又多了一只小狼崽,第二天一起床就看见坂本阵拎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冲着每一个想要靠近他的人露出那口雪白的牙。他还梦见过雪原里的岩谷翔吾,不久之后对方就因为被关在冷库里差点死掉。

时间长了吉野北人养成了写梦日志的习惯,无论是否梦见了清晰的场景,他都会详细地记录下来。不过大多数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迷幻的场景,是涂着一块一块色块的绚烂的图纸,那是现实和梦境的碰撞溅起的油彩,填补了吉野北人没有方向的黑夜。不过他最近梦到小时候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不知道这些梦境是否曾经和现实等价,他也不知道,在他那和现实迅速销蚀的梦里,过去与现在与未来到底有什么联系。

十二岁之前的吉野北人似乎只存在于他的梦里,神谷健太是第一个将他与过去与梦与现实链接在一起的人。他大概讨厌的不是对方的轻浮,也不是对方随便把纸条塞到他口袋里的冒犯。吉野北人讨厌的是没有归途的曾经,是空白的十二年的过去。

“等会可以聊聊吗?”

神谷健太发誓他写这张纸条没什么别的意思,虽然他承认自己是个热爱狩猎的猎人。他们乐队的吉他手藤原树曾经讽刺他,是个把赤裸的欲望写在眼睛里的低劣捕食者,他其实蛮喜欢这个称呼的。比起直接的枪决,他更热爱最古老的陷阱,将猎物逼到绝境后,看着对方无助又清澈的眼睛。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过程,毫无挣扎的结局是世界上最无聊的成功。

但是吉野北人绝对不是他的猎物,神谷健太只喜欢漂亮的姑娘。他塞纸条的原因也很简单,从昨天到现在,这个漂亮的小男孩一直在盯着他看,偶尔的对主动闯上门的猎物伸出手可能也很有趣味,好奇心构成了他所有行动的驱动力,没想到对方把纸条扔到他脸上就愤愤离席。

神谷健太难得大发善心买了早餐回家,推开门却没有一个人起床。最近乐队的行程清闲得要命,就算他整夜整夜不回家,也不会耽误任何演出相关的事情。性格里恶劣的部分急切地叫嚣着,要他狠狠地关上楼下的大门。神谷健太完美跟随自己的心意,用关门制造了巨大的噪音,又站在楼下客厅里,一个一个喊队友的名字。

从外面跑步回来的青山陆对他幼稚的行为表示了不齿,又对神谷健太带回来的早餐表示了欢迎,藤原树和浦川翔平在过了几分钟以后也先后走了下来,对他进行了不太友好的问候。

“与那岭呢?”

神谷健太二十多年坚持只叫对方的姓氏,在一群亲切地喊与那岭瑠唯名字的人里格格不入。就算听了好多年这种格外带着疏离的称呼,青山陆还会楞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喊的是谁,浦川翔平一如既往说了一堆没什么用的段子,填补藤原树的过分沉默。

与那岭瑠唯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神谷健太抬头看他的时候,没由来的一阵心慌。他们都是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孤儿,从有记忆的时候,神谷健太就是牵着手和与那岭瑠唯在一片街区里称王称霸。后来被不同的家庭领养,又在没几年的时间内相继经受了变故,兜兜转转又是他们两个凑在一起谋生,从此再也没分开过。

与那岭瑠唯一直都用他那双深邃的下垂眼盯着他看,他的眼睛说安心,有我在。到后来会默默地接受神谷健太偶尔会大发神经的行为,看他带不同的女生出去喝酒,又带不同的女生回来过夜。神谷健太对于与那岭瑠唯眼睛里掩藏的那份恼怒充满了期待,但是现在的与那岭的眼神穿过了他,微笑着和整个空间里所有的存在说早安——除了神谷健太。他没有期待,也没有失望,他忽视了神谷健太衣领上的红色吻痕,也漠视了神谷健太方传来的请你再说一次爱我的请求。

这样不好,神谷健太想。

东京湾上空的天色如同乱码的显示屏幕,是一层灰暗的浓云。灰云之上是遮天蔽日的辐射光线,堆积起的灰云是不计其数的微尘,阻拦在辐射跟人类之间。雨水从灰云中过滤下来,就是带有腐蚀性的酸雨,高档的建筑拥有昂贵的防侵蚀涂料,廉价的排档只有铁皮的屋檐,被雨滴腐蚀出各种不规则的图样。藤原树抱着货物站在宠物店门里,对那不停叫嚣的通讯器保持了漠视。
藤原树今天的工作是送一只小猫到富人区。富人们可以为了他们的懒惰,用金钱支付他们的任性。藤原树想不通是什么人会在这种天气购买一只小猫,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这趟行程必然不会太愉悦,因为他不想出门。
在宠物店工作是他一时兴起,他只是很喜欢这个店里那只黄白色的小猫。虽然仿生生物在通电之前都是没有生命的,但是在橱窗里藤原树看见他的时候,他坚信那只小猫和他的心灵产生了桥梁。
“我需要很多很多钱来买下他。”
仿生科技面对平民并不友好,买下那只小猫的价格是藤原树活一百年不死不休地演出酬劳。每天蹲在橱窗外面和小猫神交会被老板暴力驱逐,于是他选择了进店打工,这样有更多的时间和他的小猫待在一起。
但是现在他要亲手送走他的小猫。
这里是东京有名的富人区,有人把这里叫做港区,穿梭着不同的有钱人,变穷的搬走,变富裕的搬进来。
藤原树戴着帽子从这些光鲜的人中间穿过去,他的小猫从今往后要过上富裕的生活了。
开门的是一个小男孩,身后站着他的母亲。先下富人中都流行着最先进的改造肢体,让他们短暂的一生被财富无限量地延长。那位母亲和孩子一同用他们精心定制的幽蓝色瞳孔盯着他,像暗夜里的两丛鬼火,窥探且不怀好意。
藤原树没有表情,把盒子递过去要求对方签收。小男孩不等他的母亲签字,抢过盒子直接拆开。没有接通电源的小猫呆呆地被装在盒子里一动不动,再精巧的仿生工艺也没办法弥补它被赋予动力之前,缺失的那些生机。
“它为什么不能动,妈妈,它不是真正的小猫吗?”
小男孩用一只手拎着小猫的耳朵,抬起头问自己的妈妈。
藤原树还打着伞站在雨中等待那位母亲交还给他签收单,不耐烦地听这段母子对话。
那位母亲并不能很好得给她儿子一个解释,不停地用眼神暗示藤原树给她圆个谎。
藤原树懒得猜测他们中间发生的故事,小男孩粗暴对待小猫的动作让他很不爽,不停歇的哭闹让他烦躁,可怜的小猫被揪住一只耳朵,被那只冰冷的机械义手上下甩动,对于小猫来说过大的力量快要让它的耳朵被撕裂。
“这是一只活的小猫,对吧,活着的小猫就是这样的。”那个母亲在疯狂地暗示藤原树,让他帮忙圆谎,去稳住这个小男孩的情绪。
但是不等藤原树开口,小男孩就抓着小猫的脖子,双手用力把小猫的头拧了下来。
“不是这样的!我看过活的小猫!”可怜的小猫的头颅滚到藤原树的脚边,他伸出手向那个母亲讨要签收单,人造的皮肤接触到他手心的时候,心底泛起一阵恶寒。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活着的小猫,你妈妈在骗你。”藤原树蹲下来和小男孩平视着。
他不太爱说话,因为日常他说话不大流利,不过他这次很顺畅地把这句恶毒的话说了出来,戳破了那个胡闹残忍的小男孩所有关于活体动物的联想。
“这个世界上,除了人类,已经没有任何真正活着的生物,你所看到的,都是幻想作品里的假象,你母亲在骗你,电视在骗你,游戏在骗你,只有我在说实话。”
恶毒的话像针刺一样射出去。他捡起小猫的头,还有被扔在一旁的裸露着电线的可怜身体,“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帮你扔掉。”
那对母子就如此呆滞着目送他离开,他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听见了里面爆发的哭声和叫骂。雨已经在这段时间里停了下来,他扔掉被腐蚀得快要漏掉的破烂雨伞,抱着可怜的小猫尸体,消失在繁华的霓虹和夜色里。
如果从地面观察这个世界,那将是没有尽头的仰望,霓虹灯和全息招牌从地面开始攀爬到天穹之下,一层一层的立交桥穿插在建筑物之间,横冲直撞。
高塔的顶部不是设计来让人站立的,狭窄的一条大概只有猫和飞鸟能在上面停留,不过现在世界上没有任何小猫,也没有任何一只飞鸟,塔尖上蹲着的也不是猫咪和鸟,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藤原树稳稳地蹲在塔尖上,手里拎着一颗熄灭了眼灯的人头。他盯着那双已经熄灭了的幽蓝色的眼睛,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
“反正还可以修好。”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随即张开双臂一跃而下,从数百米的高空坠落,在半空中又强行改变了方向,背后展开的滑翔翼让他像飞鸟一样,在这个已经进入睡眠的城市上空飞行,路过还在努力闪耀着的那些灯牌和屏幕。
“仿生人没有生命,他还可以修好。”他倒吊在那户人家的窗外,把那颗被拧下来的脑袋扔到门口。光学迷彩材料为他的夜行提供了最好的掩护,让他大摇大摆从这里离开。

铃木昂秀结束游戏的时候,龙推开门叫他吃饭。显示屏里还是刚刚击杀成功的胜利画面,代表铃木昂秀的小人得意洋洋地站在那里,脑袋上顶着一个巨大的victory。
龙太郎非常不客气地拔掉了他后颈上的接线,显示屏因为失去了信号来源而被迫休眠。脱离了游戏环境的铃木昂秀反应略微有些迟钝,他先是为了龙拔掉他的插口恼怒了一会,随后才跟着他从这个堆满了杂物的卧室里离开。
下楼的时候龙勾了一下铃木昂秀的手指,他也任凭对方做这种很亲密暧昧的动作,不过这一切都在看见Likiya的那一瞬间结束掉,两个人若无其事地坐在餐桌前准备开饭。
其实用食物作为能量补给的方式已经过于落后,人们更热衷于使用更便捷廉价的营养剂作为生命能量的补充。但是Likiya 是一个十分讲求生活品质的人,进食是生活仪式里最重要的一部分。铃木昂秀和龙每天都被迫接受这份仪式,不过他们两个都十分 接受这种繁琐的仪式——毕竟营养剂很难吃。
就算铃木昂秀很热衷于把自己改造成金属人,他也不愿意接受市面上那些枯燥无味的营养剂——虽然那都是仿生工业的附加品。从他们的住所往外看,还能够看见人工智能拼凑出来的那些美丽的脸,在偌大的全息屏上面推销着公司生产出来的营养剂,半空里还漂浮着广告牌,飞来飞去的,企图引起所有过路人的目光。普通人对机械化的身体还保留着一定的恐惧,因为这会消耗掉他们有限的存款,但是对那些又廉价又方便的产品毫无抗拒。
餐桌上很沉默,大概是家里的三个人都不太健谈。铃木昂秀就算吃饭也会走神,需要龙偶尔踹他一下——就像修理电视机一样——才会把脑回路调到正确的频道。Likiya 更喜欢做观察者,不过那两个小孩以为自己的小动作隐蔽到可以隐瞒任何人,反而有时候过于明目张胆了一些。作为大家长,Likiya也不是很想揭穿他们偷偷摸摸的小把戏,甚至有些恶趣味地观察两个孩子的行动。他们的事务所开设地点并不是很显眼,邻居甚至只把他们当做万能的修理屋,用一点小小的钱换来电器的新生。
“我清洗掉了这只猫所有的网路设定,从现在开始,他就是属于你的了,你要给他取个名字吗?”
“Mars。”
铃木昂秀想问问理由,但是藤原树并没有要搭理他的打算,付了钱就从这个乱七八糟的不像修理屋的地方离开。
他抱着焕然一新的小猫往家里走去,Mars窝在他的怀里,用舌头舔他的手心。
铃木昂秀站在楼上的窗口目送他离开,有点羡慕地看着对方的背影。
“我也有点想养一只猫。”
“你上次还说你想养一只狗。”
龙一盆凉水泼了上来。
“我说过吗?我就是想想而已。”铃木昂秀不以为意地摇摇头。

After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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